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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23日 星期日

【文食滿】討論關於孩子問題



  ※來自《同居三十題》
  ※有沒有其他篇就不曉得了(嗯?)
  ※強行普遍級(欸)

  ※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留三郎說道。只見他雙臂交疊,右腳也跨過來晾在左腳上……儘管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大爺又很囂張的翹二郎腿姿勢,但他的表情至少是嚴肅的,就跟他的表情一樣嚴肅:



  「我想很久……我覺得我們終究是要面對它的。畢竟我們也都已經要大學畢業了倘若現在不問的話,以後若真怎麼了耽誤到對方也不好。總之、就是!」

  鏗鏘有力,講話一本正經又蹙緊雙眉,儼然有大敵當前之勢--



  「文次郎!你以後有沒有想要小孩?!」

  「這個問題應該先問你吧笨蛋留!!!」



  終於文次郎翻桌了,當然也不是真的翻畢竟就算是便宜貨怎麼樣也是要錢。只是他內心的動作此時是崩潰得想要翻桌的,而實際上他也真的做了……只有手而已:



  「還想說你開頭這麼認真是不是真要說什麼嚴肅的問題……結果一問出來的又是廢話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嗎你這白痴!!!」

  「什麼白痴啊?!你才是白痴、等不對啦!我不是因為這個才想要跟你吵架的……說起來我也沒有要跟你吵架啊?!聽我仔細講話啦文次郎!!」



  ──總算,在一次的暴風過後爭執停止了。兩人都覺得頭有些痛,但又不知道是對方太蠢還是自己溝通不良反而氣到頭痛……嗯,一定是前者的!所以,慈愛慈祥有容乃大包容量彷彿可以撐一艘、不對是幾十艘的大油輪船的留三郎(他自稱的)決定把話再說清楚一點(實際上他一開始就該這樣了):



  「我的意思是……因為以後我們都要成為社會人士了,先不管會有怎樣的職業工作地點會在哪裡這些都不重要──但我想要先知道這個:就是你有沒有想要小孩?不然以後怕你有,卻不好意思跟我說反而耽誤到你了……」

  「所以我才說這個問題應該先問你的吧,笨蛋留三郎。話說你以為現在問我就會有答案了嗎?」

  結果沒想到對方的氣勢及態度反而比他更加流氓:



  「首先、眾所皆知的你比我還要喜歡小孩,甚至喜歡到跑去唸幼保的我們當中也只有你一個,所以要問應該是先問你;第二、我也才二十二歲……」「不是四十嗎?」「誰四十了啊你別吵!」文次郎暴怒:

  「──如果我現在就跟你說我想要孩子的話,那我從一開始、應該說大一時就會跟你分手而不會跟你繼續浪費四年了。所以你現在是白問,比起這個我比較關心學期末的成績我能不能贏仙藏。」並目露兇光。

  「你漏掉一個長次和我了。」

  「哦對、還有長次,你不重要啦。」「你說什麼?!」「──總之我只是想說,我的話你還擔心太早了根本是杞人憂天,比起我還不如去問你自己吧,留三郎。你會想要孩子嗎?」這次他筆直望向了留三郎。

  「呃,你也不用現在就選擇回答我……」「說。」文次郎才不給他有迴避問題的空間。



  留三郎聽了先是愣一下,接著他很認真地想了一想。期間文次郎也沒改變臉上的表情和姿勢只是一樣望著他沒說一句話。之後留三郎緩緩地開口了:

  「嗯……覺得這真是個好問題呢,之前都只有想到你卻沒想到我自己……」

  「果然是笨蛋。」文次郎嗤笑道。

  「你閉嘴啦!!」現在換留三郎怒了。

  「那、結果呢?你想出來了沒有?」

  「當、當然想出來了!」留三郎說道:

  「但我想……我也是,跟你一樣的。雖然,我的確是喜歡小孩子,才會去唸幼保……但我覺得這跟我想不想要孩子是兩回事。更何況──」

  並睨了文次郎一眼:

  「我光是,要照顧『現在的』這一個大孩子就已經夠嗆人了,還要從嬰兒開始把屎把尿地照顧我才不要。」

  「你才是那個大孩子的吧笨蛋留。還有連把屎把尿都不願去作的話你要怎麼當一個教保員的啊!」

  「那只是比喻!比喻而已好嗎?!我又不是真的不會去作──」



  ──結果關於孩子的話題就這麼地結束了。之後文次郎也完全不能理解留三郎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話題的?有誰跟他說什麼了嗎?當然文次郎也不否認可能是留三郎的突發奇想。留三郎是個笨蛋,笨蛋有分兩種一個是想太少另一個是想太多。留三郎就是屬後者儘管他們在一起已經四年──其實還要更多,但文次郎依然有時會不能理解留三郎是在想什麼、又是怎麼會想到的,問他也多半會矇混過去:

  「也沒有啊,就是突然想到了嘛。我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啊才會問的嘛。」還是噘著嘴巴說的。

  

  ……不對?又或者那傢伙真的是這麼想的?文次郎不禁想。留三郎不是不會說謊,但只要是有關於自己的事情說謊功力都會變得很差,再不然隨便套句話往往就會破功了。所以他才說留三郎是個笨蛋,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明明就是,我更容易擔心這種事的。)」

  關於孩子的事。



  不說當初是他先告白的,在他們還沒在一起時,就曾經有開玩笑聊過以後最有可能先搞大女孩子肚子的不是仙藏就是留三郎(只是前者是主動後者是被動…更或者是被陷害的),那時候雖然都只是笑笑帶過了但他也確實有胃痛過。留三郎是個笨蛋,但不說話以那張臉來講對女性也確實有吸引力,尤其他不生氣時。

  當然這不是說他不信任留三郎,儘管在他告白時(還是以破釜沈舟的心態)對方還真的答應了這點讓他很驚訝(留三郎是笨蛋但有時也真的很難搞,例如在逼問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時),中間爭執吵架甚至到互毆這種林林總總的事情也都曾經有、但他們現在終究是沒有分開,而他也知道,他從來沒有那種念頭想要分開。



  因為他就是像個傻子似的喜歡那傢伙,直到現在還喜歡。



  所以文次郎才會覺得很蠢,在聽到留三郎那樣說時。不講他還從來沒想到會有第三種選項。孩子…更確切的是,分手?在他的認知裡畢業之後就只有兩條路:繼續進修及從事職場。儘管要兩條路並行也不是不能,只是在職場這條路上面又可以再衍生出更多的……只是抱歉,孩子?



  「(明明應該是、那傢伙更有可能的選項的。)」

  並非是職業,而是在人生關於親情的這條路上,會想要孩子來陪伴。



  因為知道那傢伙會選擇幼保並非隨便說說,儘管常是做事極沒有耐心的人又會發牢騷有時候還粗枝大葉(有時候)但在面對稚齡的孩童上他卻總是可以展現出極大的耐心,甚至學生時期就曾經被笑過是「正太控」還是「戀童癖」什麼的。

  『因為我喜歡小孩子啊。』

  --那傢伙也曾經很坦率地這麼說。臉上露出的是他鮮少才能看到的溫柔神情……儘管從不覺得或希望那傢伙這樣面對自己,但他不否認自己是有過忌妒的,為了那能夠被特別對待不知道哪裡來的誰而忌妒。



  「(──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點文次郎並不否認,雖然他常講留三郎幼稚長不大,但他也有自覺自己心中的某一塊、或是該說在情感當中,仍然有幼稚長不大的地方。像是小孩子的獨占慾只想哭鬧強迫著,讓那個人能多注意自己一點。

  

  ──真是蠢透了。

 

  所以他才會沒有告訴留三郎,一方面卻又以位居高處的心態來嘲笑他。伊作就曾經提醒過要他對留三郎的態度別這麼糟,而他也知道。



  他也知道。



  「(不過,嘛,既然那傢伙這樣說,也或許真沒什麼其他想法就這樣算了吧。)」

  最後在那天要睡覺前他這麼想著。反正想太多若留三郎也回答不出來,又或是真沒什麼複雜的他多想也沒用(實際上文次郎就曾經很嚴肅地思考過,是不是因為他太容易在留三郎的事情上胡思亂想,才會導致他的臉看起來比較老的)。既然這樣直接END就好了,反正他也回答過了。但就在他下完結論,並關燈人都已經爬上床、打算要拉過留三郎那一邊的棉被時,原本還以為已經熟睡並要發出打呼聲的,卻是突然靠了過來及一伸手、就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留三郎?」

  文次郎出聲喚道。而留三郎也從原本的側臥低頭,變得有些抬了起來雖然文次郎還是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那個啊,你今天不是問我,我想不想要孩子的嗎?」

  「啊?…哦,對啊。我是這樣問的。」而且也不是他先問,是留三郎先問、他在回答完後才再反問的。

  「那個啊。我本來是說,我沒有想到的嘛。」留三郎的聲音有些小但是可以聽得很清楚。

  「是啊。你是那樣說,說你只想到我。」所以他才說那傢伙是個笨蛋。

  因為明明──

  「……然後啊,我後來想了一想,有些明白為什麼我不會想到了。」嗯?

  「為什麼?」要是他說忘了自己一定要狠狠地嘲笑他不可。

  「其實後來想想我好像也已經說過了。」什麼啊?

  「所以?你到底是說過了什麼?」打什麼啞謎啊這傢伙。

  「我說過了啊,因為我要照顧你這個『大孩子』。」聽到留三郎又再重複一遍讓文次郎不禁發笑。拜託,現在看到底誰比較像孩子的啊。

  「你要承認自己比我老也不是不可以啦。」文次郎刻意這樣說。實際上也確實是留三郎比較大,大四個月而已。

  留三郎聽了立刻抬頭瞪向他,他注意到留三郎的眼角有點紅,不是是因為臉頰有些紅,所以才會眼角看起來也有紅的。

  「我的意思就是、我,那時候只想到你,所以才會沒想到我自己啦!」呃?

  「這句話你剛才也……」說過了?

  「我是說我只想到跟你在一起而已啦!笨蛋文次!」



  而文次郎也確實是愣住了,可能只有三秒不會再更多。他突然覺得思考和言語有些難以銜接:

  「呃……抱歉留三郎大人,你是指說……」留三郎看起來也有些受不了的樣子:

  「就是我從來沒想過要不要孩子這件事啦!對我來說我第一個、也或許是最後一個想到的就只有跟你在一起、我也只想到跟你在一起,這樣你懂了嗎笨蛋文次!」

  文次郎再次怔愣三秒。

  「……那你還問我……」

  「因為……我……」

  「……就沒想過我有可能是一樣的嗎?」文次郎問道。留三郎聽了臉也有些紅,像是不好意思:

  「……就是因為不確定,才會想要去問的啊……」他這樣說。

  「雖然你那樣說……我喜歡小孩子什麼的,但其實,你自己也是的吧?別想矇混我喔這我可是知道的,你對小孩子的態度總是特別和善,也說過你喜歡小孩……」

  「等等……那好像是你吧?我哪有說……」「明明就有。」但留三郎瞪向他,那眼神真的好像小孩子:

  「我記得,所以我知道有。不然我就不會有今天問的那種擔心問題了。……雖然就算你說有,我可能也不會真的打算跟你分手就是了,一定會再想其他的……」

  「……這種事情一開始就要先講了吧,笨蛋留三郎。」

  「我、我有啊!我有打算要說!但誰叫你……」還來不及說完就忽然被文次郎給整個抱住了。

  「……你啊,真的是個笨蛋呢。」

  抱住對方的文次郎把頭抵在留三郎的肩膀上低聲說道。

  「什麼啊……」

  「……嘛,沒有跟你好好講過的我也有錯就是了,對不起。」突如其來的道歉,應該說想都沒有想過,文次郎會這麼認真又正式地跟自己認錯的,也讓留三郎一下子怔愣不小。

  「什……」

  「……雖然這樣說,但老實說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

  放開了留三郎,在望著眼前那張像有困惑的臉孔時文次郎說道:

  「我不敢跟你說,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想,或許五年、或許十年以後──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我『現在』,並沒有那樣想的,跟你一樣除了跟你在一起,我沒有想過其他的選項。就算工作地點以後可能會很遠我也一定要通勤跟你在一起,就只是這樣而已,留三郎。」

  「……」

  這次留三郎停頓了很久,……或者該說因為怔愣加上臉急速地變紅,導致他許久都沒辦法說話,最後才只能想掩飾臉熱地說:

  「……就不能很直接地說因為你喜歡我嗎,笨蛋文次。」

  「你也沒有說的吧,笨蛋留三郎。」

  「我有啊!我說了想跟你在一起……」

  「我也是那樣說的啊。」

  「──因為我那樣說過了所以你不能那樣說!那是重複!」

  「哈?誰管你啊哪有規定不能講重複的話了,笨蛋我要睡覺了……」

  「喂!等一下啦文次郎!你都那樣說了、就說個『我喜歡你』會怎麼樣啊?!虧我還一直等著耶!」

  「你等什麼關我什麼事啊!走開我要睡覺了啦!──不然你先講啊笨蛋留三郎!」

  「不要、不要!因為那樣不就好像是我比較喜歡你才先認輸了嗎?!我才不要!一定要你先說──」

  「煩死了今天我要睡覺了啦!明天再……欸、喂留三郎!」

  「……哈、哈啊……快一點……先…說……」

  「~~~你這、笨蛋!!──」接著猛一個翻身。

  ……

  ………



  至於之後因為工作上發生的林林總總,而在最後選擇搬到了和伊作他們同一棟的公寓,就又是另外一起的事情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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