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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4日 星期日

【調合組】一方的起床氣



  來自《同居三十題》的題材。
  《討論關於孩子問題》是同背景系列。
  調合真的沒有在交往。


  



  仙藏有起床氣這點是眾所皆知的。
  甚至沒人敢在仙藏剛起來還沒完全清醒時去惹他,文次郎曾經被他那比幽靈還白、也比鬼神還兇惡的表情臉色給嚇過,小平太更是曾經在學生時不怕死地去騷擾他,結果就是被仙藏任何可以砸出去的東西給集中攻擊──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脾氣這方面是出奇的壞,重點是本人還覺得理所當然:
  「那不是當然的嗎?在我剛起來還沒有精神時去惹我,本來就要承受被我給遷怒的風險。」
  那個叫作沒有精神嗎?──眾人忍不住這樣想。所以在之後,當他們知道了伊作與仙藏同居這一件事情時,除了擔心與懷疑還有各種猜測外,就是叮嚀這一件事:「小心仙藏的起床氣。」

  「唔、反正就是不要在仙藏剛起來時去惹他就行了吧?」
  伊作笑得很輕鬆,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即便他們之後住在一起了,甚至還搬過家與小平太和竹谷、加上後來的文次郎與留三郎等人住在同一棟公寓中,他們甚至都沒聽過伊作抱怨還是提起仙藏的起床氣這件事。直到有一天留三郎忍不住問道:
  「仙藏的起床氣好啦?」
  「嗯?沒有啊。」伊作還是這樣說道。
  「沒有?沒有是指──?」
  伊作想了一想:
  「嗯──剛起來時氣色會很差、差得就像鬼一樣,如果這時候去跟他搭話的話還會幽幽又狠狠地瞪著你不說話;對了他移動時也是輕飄飄的,手上拿有東西時還會像要洩忿似的亂丟亂放。說真的若不是短頭髮剛起來的仙藏還真的很像鬼呢。」說完他還笑了起來。
  「等等……說的這麼具體,你是看過不成嗎?」留三郎忍不住問道。
  「我當然看過啦。」伊作倒是一副留三郎怎麼大驚小怪的表情:
  「畢竟我們可是住在一起的呢。」
  「你不會怕嗎?他那個脾氣。」
  「嗯……要說脾氣好像也不太對,畢竟仙藏也只有剛起來時會那樣。」伊作想了一想後說:
  「而且他現在有改善很多了,我後來注意到在他起來以後喝一杯牛奶,情況好像就會改善很多,所以我現在都……」

  事實上,在一開始時伊作並沒有對仙藏的起床氣有著這麼深的概念的。
  一來是他們的工作性質不同,那時候伊作還在醫院工作,作息日夜顛倒還是直接睡在醫院準備待機是常有的事。仙藏則是公務人員,除了加班外他的作息一般都是挺正常的,所以要說他們那時候有碰到面或是說到話的次數其實也不多──也是有,但多半是在晚上還是要在伊作上白天班及沒有被臨時叫去支援的情況下。二來,就是伊作雖然知道仙藏有起床氣,但他從來沒有正面接受過。
  文次郎有、小平太有,甚至在他們學生時代一起出去玩時留三郎與長次也有被仙藏剛起來那陰晴不定的起床氣給掃過颱風尾──但只有伊作沒有。仙藏在發怒時從來不會牽拖到伊作身上--甚至在伊作不小心踩到雷時,仙藏也會一個轉彎就發洩到了離伊作最近的留三郎還是其他的誰身上。
  他們想,或許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伊作在跟仙藏提出同居時,仙藏會答應的原因,就像他們也都有其他拿伊作沒辦法的地方。
  回到原本,也因為他們一開始作息差異甚大的關係,就算是共同假日──也都是伊作一路睡到自然醒,或是被臨時支援的電話吵醒後就匆匆出門,導致他幾乎、或是根本沒有看過仙藏剛起來的時候,也因此他對於仙藏的起床氣只在於「知道」,但沒很深的感受。甚至有些時候他會忘記了仙藏有起床氣這件事。

  真正了解並體認到這件事是在伊作轉換了工作跑道以後,他從醫院的護理身份轉換到了公家──也就是跟仙藏一樣的公務人員。當然多少也是有受到仙藏的影響,另外一個則是伊作自己說的:他完成、並滿足了他學生時的夢想,這樣就夠了。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不用再擔心半夜還是凌晨時會突然被叫出去了。」仙藏曾經這樣打趣道。
  儘管轉換跑道也讓伊作在生活作息及工作上適應了不少時間──他甚至一開始還會在半夜或是凌晨時驚醒,然後趕緊查看自己是否漏掉了電話,接著才想到自己已經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了。
  「會掛念嗎?」仙藏曾經問道。
  「這個──…要說完全沒有是騙人的。」伊作苦笑道:
  「就連有時候去醫院,看到病床被推進來時都會很想……但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也因為有時會驚醒,所以就變成了一但驚醒,卻反而會睡不太著了這種情況──加上伊作本來就不是個會睡太多的人。他這時候還沒有完全調回他的生理時差。
  仙藏的起床氣就是他在這個時候想起來的。

  起初是在仙藏出房門時,伊作看到會笑著跟他打招呼,仙藏看到但是沒回應,只是白著一張臉(雖然他的臉本來就很白了)並看了他一下後就移開了──後來伊作才意識到那個好像是在「瞪」。甚至當他看仙藏放東西還是關櫃門都是這麼用力時本來還在想是不是自己作錯了什麼──後來才想到,對了仙藏有起床氣來者。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們是睡在不同房間的。」
  之後在提起這件事時伊作也笑道:
  「仙藏後來也有說,他很討厭在剛起來時會碰到其他的人,那只會讓他的情緒更差。所以當初在選房子時他才會堅持要兩房以上的。」
  「不過你的話應該還好吧?至少在我的印象裡,他是不會對你直接發作的。」
  「是這樣沒錯,只不過……」
  伊作想,就算沒被直接針對或開罵,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低氣壓,以及看到仙藏那純粹就是在耍脾氣的破壞動作時,還是會覺得有些心疼和緊張就是了。
  他不會推薦仙藏吃止痛藥,畢竟護理出身的也知道那對身體的負擔終究不小。更何況仙藏有時睡不好會有頭痛的症狀,如果可以他想從環境或是飲食上去作改變。所以後來他也有去買幾本食譜,以及在房間和客廳裡擺設薰香──他希望能夠改善仙藏的起床氣毛病。
  「真是溫柔呢,你啊。」
  「結果呢?有改善嗎?」文次郎問道。
  「嗯──我也不確定有沒有……仙藏是有察覺到就是了啦。他也有跟我問起,我也有跟他說了。」
  「然後呢?仙藏是什麼反應?」留三郎問道。
  「只是笑了一下,並說我其實不用特地去那樣做的。」
  「也不想一下是為了誰啊,那傢伙。」
  「畢竟那傢伙每次起來總是頂著一張閻王面孔也挺嚇人的就是……」
  「不?我並不是因為害怕仙藏才這樣做的。」但伊作說道。
  「嗯?」
  與其說害怕,不如說有些緊張才對,因為那樣的氛圍而緊張。
  他並不害怕是因為他知道仙藏並不會針對他──事實上他也知道仙藏並不喜歡這種事,不然就不會堅持要兩房以上以免怕會傷害到他了。他知道仙藏在這點其實臉皮很薄,自尊心也異常地高,所以才會更討厭被別人給看到他在情緒化的時候。
  因為知道、也是住在一起後才會知道的,所以他希望能夠改善,如果仙藏沒辦法一個人克制住的話自己就從外在的因素去幫助他。畢竟怎麼說他們也是住在一起的室友,在他猶豫並且迷惘過的時候是仙藏幫助了他,所以這次輪到他來回報了。
  「──結果是牛奶啊……。」
  「對啊,很意外吧。我當初發現時也是嚇了一跳,雖然說牛奶也的確有穩定心神的作用……」
  「只是沒想到對付那傢伙的起床氣也挺有用的就是了。」留三郎忍不住笑道。雖然才說完他的後腦杓就被個丟過來的枕頭給撞擊了一下。
  「──喂!是誰啊哪個傢伙的?!」
  「啊啊、抱歉,沒仔細看還以為是什麼巨大害蟲的。」只見是仙藏正站在餐桌旁邊並猙獰笑道。
  「啊、仙藏你起來啦。」
  「嗯。」
  「你剛才說誰是害蟲了啊?!」
  「害蟲閉嘴,不准講話。」又變回那個剛起來時都還在陰沉的仙藏了。
  「伊作你說他這是哪裡有改善了啊?!不是還是跟以前一樣惡劣的嗎?!」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呢。」伊作也苦笑道:「畢竟他之前也確實是有改善了……」
  「你乾脆說他是差別待遇算了吧?!喂、喂仙藏會痛啊!不要再打了……」

  ──所以說,到底有沒有改善呢?這種事。
  至少,伊作說,他會選擇用枕頭,而不是隨手丟出手中的玻璃杯,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


  ===
  說到起床氣就會想到仙藏(欸)
  覺得他是只有在起來時意外地脾氣很差的傢伙(笑)但對伊作就不會,一方面是會有罪惡感另一方面則是,對伊作那種有點傻傻又好脾氣的也氣不起來吧……XD我是這樣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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