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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7日 星期日

【綾瀧】關鍵字:熊玩偶、撫弄、香氣四溢的(點文跟風)



關鍵字:熊玩偶、撫弄、香氣四溢的





  喜八郎有一隻大得可以抱在懷裡的熊布偶。
  這是瀧夜叉丸對他的第一印象。
  不會說「跟他本人一樣可愛」是因為跟喜八郎一比,那隻熊布偶只能算是點綴的頂多是襯托出了喜八郎有多可愛,卻連喜八郎的百分之一都不及。
  喜八郎是一個精緻得乍看之下會誤認為他是洋娃娃的奇怪孩子。
  這是瀧夜叉丸對他的第二、以及再更之後的第三印象。
  當然若要瀧夜叉丸來說,是沒有人可以比他更加精緻美麗以及帥氣英俊了。不是瀧夜叉丸要說,儘管把美麗和帥氣放在一起形容是很奇怪的但他相信,只有他有這樣可以融合兩者的本錢,沒錯只有他!不不、他當然不是說他很奇怪了,要說起來他覺得喜八郎還比他奇怪得多。
  喜八郎是一個精緻的孩子。這是瀧夜叉丸也不得不承認的,儘管第一名還是他,但如果喜八郎願意的話他可以勉強排第二。
  精緻的,乍看之下就像一尊可愛又漂亮的洋娃娃──尤其是那雙眼睛。後來認識久了,瀧夜叉丸想他會這樣以為是因為那雙眼睛,雖然漂亮得就像是玻璃珠但卻沒有動,也沒有感情。至少瀧夜叉丸初次見到他時是這樣的。
  雪白的肌膚像是陶瓷,烏黑帶灰的眼睛宛若玻璃珠,灰色的捲髮馬尾彷彿羊毛般柔軟,尤其身上穿的絢麗小洋裝,讓他看起來就像身處在一片的薔薇花海。
  至少初次見面時,瀧夜叉丸認為喜八郎是精緻的,精緻又可愛--尤其還抱著一隻大到必須要雙手抱在懷裡的熊布偶,真的是非常可愛。
  可愛,又精緻,卻讓人不太敢靠近,怕一碰就碎了--至少在瀧夜叉丸看見他拿著鋤頭,並在花園裡把自己弄得一身泥以前,他都是這樣想的。
  「……你在幹什麼?」
  喜八郎看見他,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但臉上的泥巴並沒有擦掉:
  「我?我在挖洞啊。」彷彿他是在說一件簡單不過的事,而問這話的瀧夜叉丸是一個白痴。
  「你幹嘛要挖洞?」瀧夜叉丸機械地說。不對他應該要說,這樣會把衣服弄髒的。
  「因為要把這個埋起來。」
  喜八郎說道。他靠近一看才發現是一隻熊布偶,而熊布偶的身上已經破了好幾個洞了,迸裂出一團團的棉花。
  不曉得是不是瀧夜叉丸記錯了,但他覺得這隻熊布偶,好像有點眼熟。
  「壞掉了,所以要埋起來。」
  喜八郎說道。
  乍聽之下好像沒問題,乍聽之下。
  「直接拿去丟掉不就好了嗎?」他不解地問。
  但喜八郎說:
  「為什麼?那樣不是很可憐嗎?」
  「啊?」
  「拿去丟掉太可憐了。」喜八郎說:「埋起來,至少會有人記得他。」
  瀧夜叉丸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至少那時候聽不懂,而儘管是現在,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很懂。
  喜八郎是一個奇怪的孩子。從那時候起,瀧夜叉丸就這樣想著。
  平常在人前,或是在建築物裡他看到的喜八郎,都是穿得光鮮亮麗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像是小公主,但在花園時他卻總不介意把自己弄得一身污泥;以及瀧夜叉丸總是在意的,上一秒他還看見在喜八郎懷裡的熊布偶,之後再見它時卻已經在墳墓裡的這件事。
  「因為熊寶寶總是很容易就壞掉了。」
  在說這句話時,喜八郎拿著鏟子,一下又一下的,把洞穴周圍的土,一次又一次的,填進了中央的凹陷當中,那雙在人前時沒發現,後來才發現其實帶著一層又一層繭的手。
  「壞掉了,所以要埋起來。」
  瀧夜叉丸曾經認為,那把鏟子一定很輕,所以喜八郎才可以輕易拿起--直到有次他跟喜八郎借了,並拿起來後才發現居然頗有重量,這真的是那個喜八郎拿得起來的重量嗎?
  「那當然了,因為是富美子啊。」
  在說這句話時,喜八郎憐愛地用手撫弄著,像是對他來說極為珍視的物品。
  「我跟富美子是一心同體的,所以我當然是可以拿起來了。」
  果然瀧夜叉丸覺得喜八郎是一個很奇怪的孩子。
  奇怪,但並不討厭,因為是一個精緻的孩子。
  精緻又美麗的,彷彿一碰就碎,但其實不然。
  喜八郎是一個讓人很容易把他和紅茶與茶點這類甜美的物品給聯想在一起的孩子。儘管只有聯想--瀧夜叉丸知道他並不喜歡喝紅茶,就算喝也要加滿多到無法融化的砂糖;喜八郎喜歡吃點心但總不用刀叉,他總是用手抓一口就塞結果就是他的桌面與嘴邊甚至臉頰,總是有著點心的屑屑。
  令人感到滑稽,可笑但又憐愛。
  喜八郎並不愛喝茶,花茶他也不喜歡,但瀧夜叉丸老是認為,他身上有著如薔薇一般的香氣。
  是因為泡澡或是穿衣服搽香水時染上的吧?他這樣想。畢竟在花園時,他嗅到的就只有土味。
  泥土的味道,但他並不討厭。其實瀧夜叉丸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比較喜歡哪一種喜八郎的味道。
  「瀧的身上啊,總是有著甜甜的味道呢。」
  喜八郎好幾次會笑著這樣說,很滿意似的。
  「有嗎?」他自己嗅了嗅,「啊,是香水的味道吧。」
  「是嗎?」喜八郎湊近他,並動動鼻子聞了聞,「不知道呢,就是覺得甜甜的,很好聞。」他笑道:
  「好像布丁一樣的,雖然沒這麼甜。」
  「那是當然的,因為我又不是布丁。」他笑道。對於喜八郎有時會說出這樣古怪的話語,他也已經感到習慣了。
  何況要他來說,他覺得喜八郎身上的味道還比較香甜的。
  不論是屋裡那仿若薔薇的香,還是在花園中帶著泥土,在靠近時總是可以嗅到的,那只有在喜八郎身上才有的味道。
  像是點心般甜美,但比之又更令人罷手不能的,沉溺般的香味。
  在那香氣四溢的花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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